慕斯爵面無表情地看着落日英雄回道。
「哦,原來結婚了啊,沒關係啊,你要多少錢,才肯離婚,開個價吧。」
落日英雄不以為然地說道。
他好幾個老婆,都是別人的老婆,這又沒有什麼大不了的,只要他看上的女人,就肯定能得到。
「你的命。」
薄涼的聲音,從慕斯爵嘴裏冒出,毫不掩飾主人此刻的憤怒。
那陰冷嗜血的氣息,從他身上,不停地擴散,瞬間讓落日英雄的眉頭,也皺了起來。
這北國皇帝一直病重,後宮里,基本就是他母親卡美英的天下。
即使落日圖貴為太子,見到他母親,還是得乖乖叫一聲母后。
不管是兄弟姐妹,還是其他朝臣,誰看見他,不得配笑着叫聲尊敬的十四王子。
慕斯爵竟然敢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,簡直放肆。
「你好大的膽子,知道我是誰嗎,居然敢這麼和我說話,來人,把他給我拿下!」
在美女面前,這麼不給落日英雄面子,落日英雄當下就火冒三丈。
那些禁軍一聽到命令,拿着武器,就朝慕斯爵行動。
「都給我住手。」
一聲呵斥,從落日圖嘴裏冒出,帶着不可抗拒的威嚴。
眾所周知,平時太子殿下,臉上都是樂呵呵的,如今忽然黑了臉,哪怕那些禁軍是卡美英的人,也都全部被落日圖那威嚴的樣子給嚇住了。
這落日圖作為皇帝陛下落日帕桑的長子,是陛下眾多孩子裏,長得和陛下最像的。
也是落日帕桑的第一個孩子。
俗話說得好,皇帝愛長子,百姓愛么兒,這話可不是白說的。
作為一個皇帝,後宮妃嬪眾多,孩子也多。
第一個孩子,對於皇帝來講,多少有些意義重大,也是他第一次品嘗當父親的滋味。
加上立長為尊的傳統,一般太子只要不犯大錯,都是太子來繼承大統的。
現在後宮雖然是皇后卡美英當政,但是陛下還沒有駕崩,而且太子這些年的風頭,也是越來越旺,到底最後鹿死誰手,都不一定呢。
現在落日圖一生氣,頗有幾分皇上當年的氣勢,真的讓禁軍里的一些人,心裏發憷。
「一群沒用的東西,你們到底聽誰的,敢把本王的話當放屁?」
落日英雄瞬間炸毛。
這他好不容易看到一個新的絕世美人,怎麼這些狗東西,還跟慕斯爵一樣不長眼睛,要下他的面子呢?
這樣他還怎麼把沒人騙到手,做他的第三十八個老婆?
「這裏是皇宮,我是太子,你只是個親王,我為尊,你為卑,你說聽誰的?」
落日圖冷笑着看着自己的弟弟。
落日英雄從小就張揚跋扈,仗着自己的母親是皇后,一直在皇宮作威作福。
以前落日圖羽翼沒有豐滿,所以一直都沒有和他正面剛。
如今父皇的病越來越重,他和卡美英的勢力,也開始白日化。
兩邊都在想盡辦法,拉攏各方勢力。
落日圖最擔心的,就是卡美英會趁著父皇病重,偽造聖旨。
所以才千方百計地找名醫過來,給父皇看病。
不然現在父皇病入膏肓,整個人都氏昏迷狀態,對落日圖來說,實在太不利了。
而慕斯爵不僅是帝都第一首富,還是世界排名前三的雇傭兵組織,黑鷹的老大。
要是真的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,落日圖還想和慕斯爵合作呢。
所以現在當然當着慕斯爵的面,刷好感了。
不然慕斯爵還以為,他堂堂一個太子爺,連區區一個親王都制服不了。
「什麼,落日圖,你居然這麼說我,我特么……」
他的話還沒有說完,就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。
落日英雄捂住自己的臉,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「母后,你做什麼,我是你親兒子啊,你是不是老眼昏花打錯了?」
幕後向來都寵着他,難道不是應該幫着他,打落日圖嗎?
「我打得就是你,你怎麼和你太子哥哥說話的。太子是一國未來的儲君,是你父皇最疼愛的兒子,你只是一個親王而已,居然敢沒大沒小,目無尊長,我打你一巴掌,還是輕的。」
卡美英這話,看得宋九月挑眉。
原本在沒進皇宮之前,宋九月以為這個皇后卡美英,應該是個厲害狠毒的人物。
沒想到真人,更是比宋九月想像的,要厲害的多。
連自己的兒子都打,咋一看,似乎是個賢惠的皇后,不過要是因為忍辱負重的話,那就太厲害了。
畢竟昨天從葉老頭他們的形容里,宋九月也知道,卡美英對落日圖,是沒有安什麼好心的,諸多挑刺的。
今天這個態度,倒是有些出乎宋九月的意料。
落日圖眼裏,也閃過一絲驚訝。
雖然他這個挂名母后,平時也喜歡做一些表面功夫。
但是都是做給那些朝堂上的大臣們看的。
在後宮裏,可是從來不會給落日圖面子,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?
「母后,你……」
「你什麼你,還想挨打?本宮平時,是太慣着你了,現在連我的話,你也敢反駁了?」
卡美英眼神一暗,落日英雄瞬間就慫了下來。
「不是的,母后,我知道錯了。」 我知道自己已經醒了,也知道孩子的嗚嗚的哭聲是在夢中。夢與醒世兩個毫不相干的平行的世界,可夢中聽到的哭聲怎麼會在現實中出現呢?
難道,是鬧鬼了?
但又不可能。因為這孩子的死,不同尋常,他從在母親的肚子裏開始,就是奔著養小鬼的方向生長的。所以他沒有感情,不能思考,所以沒有靈魂。一出生就被埋進炕洞裏烘乾,變成乾屍,所以他的鬼魂感覺不到冤屈,不會難過,不會憎恨什麼人,所以更不會哭泣。
但這哭聲,的確是小孩子發出來的,而且跟夢裏聽到的,一模一樣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
回憶剛才的夢境,那孩子在炕洞裏努力的往上爬,這也不是一個從小被母驢的眼淚灌輸的,被培養成小鬼的屍體能做出來的。
難道這其中另有隱情?
我不由得緊張了起來,看看身邊的白先生居然還在熟睡,看來這嗚嗚的哭泣聲並沒有把他驚醒。
我坐起了身子,側耳細聽,那聲音就是從炕洞的方向傳來的。我摸起手電筒,試探著湊了過去。
鋼琴被挪開之後,始終沒有復原,火炕被拋開的洞口,也沒蓋上,所以仍舊和那天一樣,只剩下黑漆漆的洞口。
我壯著膽子,用手電筒往裏照。
裏面黑漆漆的,空蕩蕩的,除了散發着嗆人味道的草木灰之外,什麼都沒有。
但那陣嗚嗚的哭聲,就在這洞口裏傳來,而且彷彿就在我的眼皮底下。
我伸手在裏面摸了摸,弄了一手的灰,自然什麼都沒有摸到。
我心中納悶兒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?
難道是自己實在是太疲憊了,把夢中聽到的聲音帶到了現實中來?
於是我轉回身,用力的推了推正在酣然入睡的白先生。
他睡的實在是太死,翻了一個身,叭噠了幾下嘴,根本沒有醒過來,而且還衝着我放了一個屁。
這小子的屁特別的臭,嗆得我差點吐了出來。連忙伸手捂住了口鼻。可說來也是奇怪,也正是他的屁聲過後,那是嗚嗚的孩子的哭聲,一下子就停止了。
整個屋子再次安靜了下來,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。
或許是我真的聽錯了,最近一直在入夢又入夢,一場又一場的入夢,所以可能精神有些恍惚,無法分清夢境和現實。
我只能用這樣的理由給自己找借口,抬頭看看窗子外面的天,已經露出了淡藍色的晨光。用不了一會兒太陽就要出來了,我也沒心思在睡覺。
身邊的白半仙兒還睡得像死豬一樣,他的那股惡臭的屁味兒還在屋子裏瀰漫。我實在是懶得在屋子裏呆下去,索性披了一件衣服,轉身出去。
天亮之前的這個時候是最冷的,即便現在是夏天,但多少還是有些微涼。
我拽了拽衣襟,繫上兩個扣子。
這片幾乎沒有幾戶人家居住,到處都是拆了一半的廢墟。前面實在是沒什麼可看的,我便下意識的轉身來到了後面。
我並沒有打算往樹林的方向走,那裏是買那個孩子的墳頭,以及我們找到的那個小廟的地方。雖然鬼怪妖狐什麼的見的多了,所以根本不必害怕,但天還沒亮,陰氣重,盡量還是不願意接近那些地方。
於是我便蹲在屋子後面的一個角落,伸手在地上扯了一根草棍,無聊的望着前方。
我一心只想趕緊天亮,好跟着白先生去阜新市北郊的服裝廠,把那隻小鬼捉出來,把這件事情趕緊了了。
可就在這個時候,我突然隱約的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汽車的聲響。聲音並不近,與我相隔應該在50米以上。
而且就在房子前面的方向。
我並沒有在意,畢竟這裏是一處住宅小區,有誰家的車凌晨回來,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。
於是我仍舊坐在原地一聲不吭,望着前面那片幽暗的樹林沉思。
有三個人,從我身後的牆角繞了過來,他們探頭探腦的往前面張望了一陣子,確定這邊控場里沒有旁人,這才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。
走在前面的是個巨大的胖子,他的肚子鼓的老高,脖子上掛着一個拇指粗細的金鏈子。即便在這暗淡的晨光之中,也閃著爍爍的光芒。
身後那兩個人五大三粗,看樣子應該是他的跟班,他們的手裏提着一個深色的皮箱,不知道裏面裝的是什麼。
「秦胖子
我大驚哎,黑燈瞎火的,這小子來幹嘛?
他們的手裏並沒有拿照明的東西,就這樣藉著模模糊糊的晨光從我的身邊經過。
直奔前邊的小樹林。
裝着紫河車的罐子,就是從小樹林的深處發現的,白先生說,罐子裏的紫河車,需要用處子的血來供養,說不定秦胖子這小子就糟蹋了誰家的姑娘,所以來這裏送她的血了。
我慢慢的站起身,悄悄的跟在後面。我盡量放輕腳步,幾乎不發出任何的聲音。
我只是想偷偷的看看,秦胖子這小子到底是要去幹啥。
果然他們進了樹林,我沒敢跟的太近,擔心腳踩乾枯樹葉的聲音會被他們發現。
就這樣,我和他們又拉開了一段距離,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從埋藏那孩子的墳頭匆匆而過,並沒有一絲一毫的理睬。徑直朝着小廟的方向走去。
果然我猜的沒錯。不過也清楚的知道,小廟裏的罐子已經被我們拿走,他們這次肯定會撲了個空。
我便一直跟着他們,果然到了小廟的門口。
我不免有些擔心。一會兒秦胖子發現罐子不在了,說不定還會搞出什麼事情來。
我躲到了一處灌木叢的後面,那繁茂的枝葉正好遮住我的身形。
他們蹲到小廟的跟前,那兩個標型大漢打開了帶着的皮箱。
我離他們的位置太遠,所以看不清皮箱裏裝的是什麼。
只看到他們伏下身子,拿出了一個紅色的布口袋,由上而下的直接罩住了整個小廟,然後又拿出了一張黃色的紙,呼籲一下點燃,眼前火光一閃,很快便熄滅。 密閉的電梯廂里,兩人都沒有說話,寂靜無聲。
秦舒臉上雖然恢復了平靜,無奈此時的心情實在是太激動了,奶奶手術成功,她等這一天,已經等了五年了。
這份喜悅在內心久久不能平息,卻找不到可以分享的人。
看著身旁冷峻挺拔的男人,秦舒斟酌了下,說道:「我奶奶的手術很成功。」
褚臨沉側眸看了她一眼,反應淡淡:「是么,恭喜。」
秦舒笑了笑,突然說道:「褚少,謝謝你。」
「謝我?」褚臨沉挑了下眉梢。
「嗯,如果不是你允許我奶奶留在這裡治療,還借錢給我,我奶奶不會這麼快完成手術。我之前還聽說,是你特意囑咐醫生好好照顧我奶奶,所以,真的很感謝你!」
手術成功,秦舒心裡的包袱去了大半,整個人都多了幾分神采,說話語氣也輕快許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