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間早就辦理好的了,經理直接放行,一直盯著洛桑不讓進去的女前台驚了驚,秦總她是認識的,是上頭的老闆,她惹不起的那種。
這、剛才的女孩是什麼來頭?居然認識秦總,秦總還跟她說了好幾句話。
顧煜弔兒郎當的,與夜禎一樣,跟在洛桑身旁。
一人一間房,房號連著的。
幾人剛進電梯,秦子權在原地吩咐了經理幾句話,立即追了上去。
在電梯里,秦子權問東問西的,「小祖宗,你這三年跑哪去了?還在上學嗎?」
「小祖宗,你倒是回句話啊,對了,還有……」
冷不丁的,「吵死了。」
她聲音有些啞,因為口乾,聽著耳邊的聲音不見停,她又喜歡安靜,忍不了耳邊一直嚷嚷的聲音,才不由分說吐了這幾個字。
隨著洛桑這幾個字落下,夜禎目光看了眼細微擰著眉的洛桑,頓了頓,他溫涼的視線一瞬不瞬盯著秦子權。
「……」他才說了沒幾句話。
秦子權慫了慫,只能閉嘴,知道自己不能再說話。
一出電梯,秦子權跟在洛桑後面。
夜禎揪住后他的衣領,「你幹什麼?從哪來的滾哪去。」
秦子權嘿嘿的笑了一聲,「祖爺爺,咱挺巧的,我也在這層樓。」
夜禎鬆開他的衣領,看著他得意的神情,慍著聲音:「回你房去,我們這次來這有正事,你別摻和。」
「嘀」的一聲,洛桑套房的門自己調開。
夜禎和顧煜沒回自個兒的房間,他們都進了洛桑的總統套房。
秦子權剛要進去,門很無情,「啪」的一聲被人關上。
……
此時,同一個酒店外,停下一輛車,車裡下來兩個男人下車,隨即辦理了入住,兩間總統套房。
許野城和傅時寒半路遇到了點事,轉來轉去隨便找了個酒店,就住了下來。
到了十七層,就見一大男人身上的灰色襯衫領口沒系好,按著一房間的門鈴,對著門叫喊:「小祖宗,你開個門,我真有事找你。」 那隻小黃皮子就這麼跑了,我並沒有心思去追他,因為他只是個嘍啰而已,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。
重點的是他後面那個人,也就是顧胖子。
上次在白廠門發生的那些事情之中,顧胖子應該知道我們的存在,畢竟我們在夢境之中調動了他的挖掘機。
但他卻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,那時候我還曾一度覺得,他對我們並不感興趣,只是一心想搞他的工程,在這一點上至少跟秦胖子還是有區別的。
可萬萬沒有想到,他背後也在惦記著我的朝陽寺飯店,惦記著須彌幻境。
這是理所當然的,按照白先生的說法,若是誰進入了虛迷幻境,得到了七指卷,那麼他想要什麼都會唾手而得。無論是金錢還是女人,無論是權力還是地位,甚至能讓死去的人復活,能讓一場即將來臨的災難化解。
如此有吸引力的東西,但凡是知道這個消息的人們,都會趨之若鶩。
這隻黃皮子的出現,代表著我們安穩的日子已經結束。我相信他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來朝陽市飯店的。
於是我和白先生商量著,這段時間哪也不去了,就在這守著這家飯店,因為我也要得到七指卷,我要阻止劉家鎮那場災禍的發生。
趁著天還沒黑,我和白先生把飯店的前前後後左左右右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,把前後所有的窗子都關嚴,只留下一扇正門。
這樣的話,既不耽誤往來的食客進門吃飯,又只留下僅存的一條通道,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好變化。
可我們等了一晚,沒再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。
不過我們並沒有鬆懈,我知道該來的總會來。
一連過了三天晚上,朝陽市飯店都風平浪靜,可在第四天的中午,飯店裡卻來了一個人。
這人我一眼就認出來了,正是劉家鎮村部對面小賣店的李文利。我頗為驚訝,劉家鎮距離這總有個五六十里,大老遠的李文利來幹什麼呢?
不管怎麼說,畢竟是熟人,趕緊把他迎接到屋裡。秀紅給他沏了一杯熱茶,轉身到後面的廚房裡,下了一碗荷包蛋。
李文利風塵僕僕,臉上愁眉不展,看上去十分的滄桑。我的心裡不禁一緊,難道劉家鎮又發生了什麼大事?
李文利先是喝了一口茶,然後嘗試長嘆一聲,跟我講述了一件事情。
那就是前陣子我回到劉家鎮之後,辦完了事情,匆匆的離開。就在我離開的第2天,他的瘋子兄弟李文學自殺了。
說起李文學,倒是有些來頭。劉家鎮曾經進過柳樹溝,仍舊活在世上的,除了我之外,恐怕也就剩他了。
很多年前,他跟村裡的一些人趕著驢車,到縣城裡去賣糧,為了抄近路走了柳樹溝,結果只有他逃了回來,所有的人都被發現弔死在樹上。
從那以後他就瘋了,不過他的發瘋和別人不同,他不打人也不罵人,更不嚇唬村裡的小孩兒。每天早上凌晨出發,晚上回來,這一整天只在南山北坡的亂跑。
無冬立夏都穿著一身單薄的衣服,從不見他寒冷。他見人總是板著個臉,很少說話。不過有的時候人們會聽到,他哭哭啼啼的在村子里一遍一遍的叨咕,
「爬南山,上北坡,活人死,死人活……」
就這麼一句,再無別的什麼,翻來覆去的叨咕著,沒人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,不過從他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,但凡是說這番話的事,他都表現的特別焦急,彷彿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,他卻無能為力一樣。
一開始的時候人們還覺得納悶,可時間久了,也都習慣了。
這麼多年來可苦了他的哥哥李文利。也正是有了這麼個瘋子兄弟,李文利快40歲的時候才娶上一門媳婦。
雖然他們家開了一間小賣店,可日子過得頗為拮据。
「前兩天,我正睡著覺呢,就看見屋子西面的那扇窗子里閃出火光。就趕緊跑出去看。是我們家屋子西面,土溝里堆的那堆乾柴著了。我的傻子兄弟他……他就坐在柴堆的頂上……」
李文利一邊搖頭嘆息,一邊說到。眼淚撲簌簌地向下流淌。
「我就沖他大聲的喊,可他就是不聽我的。我想衝上去把他拽出來,可火太大了,太大了。我根本靠近不了。就這樣,我眼睜睜的看著……看著我的傻子兄弟他……嗚嗚嗚……」
他哭得更加悲傷了。一個50多歲的中年人,在我的面前如此的痛哭流涕,我不禁為之動容。
對此我還能說什麼,也只能長嘆一聲。不過說句心裡話,李文學瘋了這麼多年,也的確把他的哥哥李文利拖累的夠嗆。
李文利今天才50出頭,可看他滿臉的滄桑,花白的鬢角,說是60出頭,也有人信。
這麼多年來,在我的印象之中,李文利一直是一個面帶笑容的,不管跟誰說話,都特別的和藹低調。
從沒見他有什麼發愁的事,也從沒見他因為什麼事兒而大喜過望。
他的小賣店就在村部的對面,村裡頭有什麼個大事小情的,他都第一時間支持。所以在全村人的心目之中,他是一個挑不出毛病的好人。
但又有誰能理解,他心中的苦悶呢?
「我尋思著,我這瘋子兄弟死了也就死了吧,對他來說也算是解脫了。看他活在這個世上,每天胡說八說的,南山北坡的亂跑,我心裡也難過。可是沒想到,他死了幾天之後,我就開始連著做噩夢……夢見他被燒的發黑,嘴裡頭冒著煙火,沖著我伸手,說要帶我走,說要我去陪他……」
李文利抬手抹了抹眼角。
「我都這麼大年紀了,文學他是我唯一的親人,他死了,我也沒有什麼挂念的,可是好歹家裡還有媳婦和孩子,我也總不能……」
說到這他又長嘆了一口氣。
「接連著好幾天都做這樣的夢,我擔心這有啥說道,請了兩個大仙兒來看,也沒看出什麼來。後來還是王革命給我出主意,說是讓我來找你……說你一定有辦法……」 這種牽線搭橋破鏡重圓不應該是月老的事兒么?!
坐在座位上,默默等待將著西海三公主回復的趙信不禁心中長嘆,他現在可能真是飄了,仙家的姻緣他都開始管了。
抬頭看了一眼對面,夏海棠正在百無聊賴的攪拌著咖啡。
「海棠,我這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。」
「沒關係,你忙就好了。」夏海棠很善解人意的笑著,被她這麼一說,趙信反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。
他找夏海棠幫忙,人家二話不說擠出了一個半小時來見自己。
剛才夏海棠說有事情要拜託他,
他反而去忙別的事情,讓對方等一會再說。
「那個……你想讓我幫什麼忙啊,現在說也行,估計一時半會應該也不會回我。」趙信輕聲開口道。
「你把你的事情處理好再說吧。」夏海棠笑道。
「不是,你說……」
叮咚。
還未曾趙信話音落下,桌上的手機就響起消息提示音。
訕笑著點頭了點頭趙信趕忙將消息劃開。
西海三公主:如果是為楊戩說情的那就算了,我現在不想看到關於他的任何消息。
一點餘地都不給留啊。
趙信皺眉沉吟了半晌,手指在屏幕上敲擊。
趙信:哦?西海三公主跟楊戩發生矛盾了?
西海三公主:你不知道么,我跟楊戩分開了,就不久前的事情。
趙信:確實還不知道,是為了何仙姑?
西海三公主:不是。
趙信:那是……難道說是為了九天玄女退群?
趙信:公主,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得替我兄弟說句話了,他跟九天玄女什麼關係都沒有,如果非說關係,其實是當時玉帝給他和九天玄女賜婚來著,但是醉話,不做數的!
趙信:他們倆什麼事兒都沒有。
趙信:楊戩對公主可是一心一意,他好幾回跟我說……
趙信:能得到公主的青睞是他三生有幸。
良久,西海三公主那邊都沒有回復。
趙信蹙眉一直盯著屏幕,對剛才他選擇的這種洗白方式,他自認為還算是不錯。至少,楊戩和九天玄女之間的關係他是說出去了。
還順帶著替他兄弟表達了一下自己的忠心。
西海三公主:玉帝賜婚?!
西海三公主:那他就直接跟九天玄女在一起不好么?姻緣嘛,玉帝賜婚最大嘍。(後面一堆微笑的表情)
……
這三公主……
果然,正在氣頭上的女人都很難勸啊。
趙信:好吧,我也就是隨口一說。
趙信:那個,三公主,我來就是想問一下,控魂術有什麼進展么?
西海三公主:我問了我父親和幾位叔伯,他們的收藏品中沒有控魂術這種秘法,在這裡得跟你說一聲抱歉了,沒有幫到你。
趙信:無妨,勞公主費心了,公主喜歡什麼顏色的口紅?
西海三公主:不用了,沒心情塗。
西海三公主:對了,楊戩那傢伙煩的我差點忘了,我有讓我家裡的人打聽,聽說八仙的韓湘子好像有這套秘術。
趙信:韓湘子?!
西海三公主:就是我們家族跟八仙關係不是特別近……
趙信:有這條線索就已經很重要,真的有勞公主費心了。
西海三公主:不客氣。
趙信:公主心情不好,我也就不多做打擾了。
許久,三公主那面都沒有任何回復。
在這期間,趙信翻看了一下三公主的朋友圈。
西海三公主:解脫了,自由了,真好(微笑)
朋友圈發布是在十五分鐘之前,也就大概是楊戩找他的時候。
難辦啊!
摸了摸下巴,趙信又抬頭朝著夏海棠點頭一笑,點開二郎真君的聊天框。
趙信:兄弟!
幾乎發去的瞬間,趙信就看到二郎真君的聊天框上顯示對方正在輸入……
二郎真君:如何?!
趙信:不妙。(搖頭表情)
趙信:我旁敲側擊的給你說了點好話,也將你和九天玄女的關係說清楚了,就是三公主現在在氣頭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