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然正是寧君笑。
在地下室的角落裏,還有七八個人,被捆綁着,扔在地上,面容帶着驚恐,絕望。
這是他們經歷的最黑暗最絕望的死亡時刻。
他們眼睜睜地看着這個魔鬼,使用各種詭異邪惡的手段,將一個個人殺死,進行他的實驗。
他們都是這個魔鬼的試驗品。
「若不是楚塵聯合華夏特戰局,毀了我一批重要的貨,我和二弟聯手,早就成功將屍蠱完全研究出來。」寧君笑的面容猙獰,猛地站了起來,朝着那幾人走過去,他要準備下一個實驗了。
這些人在牆角里絕望地顫抖著,他們的世界已經徹底失去了光明。
輕微的腳步聲音傳來。
寧君笑停下了腳步,回頭看去,突然間眼睛一亮,「你回來了,楚塵的屍體呢?」
走進來的人赫然是肖音奇。
肖音奇沉着臉,緩緩地說道,「發生了一些意外,我沒能殺了楚塵。」
聞言,寧君笑的眉頭不由得擰起來。
肖音奇走進來,將千獅盛宴上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。
「又是華夏特戰局。」寧君笑的眼神一冷,咬牙切齒。
「特戰局?」肖音奇的瞳孔一縮,「你的意思是,那位神秘強者,來自特戰局?」
「除了特戰局外,還有誰會這樣幫助楚塵?」寧君笑哼了一聲,「對方明顯不是沖着獅王爭霸而來,那麼就剩下一個可能,保護楚塵。楚塵早就知道你的存在,所以請求了特戰局的保護,這完全不足為奇,畢竟楚塵剛剛協助特戰局破了一起大案。」
說到這個,寧君笑忍不住有些聲音發抖,他的弟弟寧君河,很難再有機會出來了。
除非,他能夠早點成功研究出屍蠱,或許能夠通過屍蠱的能力,將寧君河從牢裏救出來。
「我懷疑屍蠱的關鍵,在於被種蠱者的身體素質。」寧君笑冷冷地一掃四周圍的屍體,「這些都是尋常普通人,最後都難以承受屍蠱的力量,當然,這也只是我的猜測……」寧君笑咬牙,「本想着用楚塵的屍體來做最終的實驗,沒想到……」
「只要讓我找到機會,我就能要了楚塵的命。」肖音奇沉聲地說道。
「如果真的讓屍蠱在楚塵的身上研究成功,我們就能夠在楚塵身上獲取他所學的一切奇門之術,那可都是九玄門的不傳之秘。」寧君笑緩緩地說道,「再通過屍蠱,將我們想要控制的人,都控制住,到那時候,我們想要什麼得不到?」
肖音奇的眼神也流露出了一陣渴望。
屍蠱的誘惑,他沒法拒絕。
所以他選擇了賭這一把。
如果贏了,被屍蠱控制后的楚塵,完全受他擺佈,他也用不着擔心九玄門的報復,大不了讓楚塵站出來說幾句。
如果輸……
那就失去一切!
肖音奇不容許自己的失敗。
沉吟片刻之後,肖音奇沉聲地說道,「或許,在楚塵之前,我們還能抓幾個武者回來,先做一做實驗?」
聞言,寧君笑點頭,看了一眼剩餘的幾人,「這兩天,我先將餘下的試驗品處理掉,再想辦法抓一些武者回來,正好獅王爭霸的餘熱還在,羊城來了不少武者,少了那麼幾個,也沒人會注意。畢竟……」寧君笑嘴角冷冷地揚起,「他們一直以為,研究屍蠱的,只是巫神門主寧君河而已。」 看到呂純,呂良終於變了臉色。
別人的聲討,他可以不在乎。殺多少人,也絲毫不會放在心上。
但是呂純,他不能完全不在乎。
看著面前這張有些陌生的臉,雖然沒有血緣關係,但是他忘不了,小時候追在姐姐的屁股後面玩耍的場景。
這個姐姐,從小到大,從沒有對不起他。
「姐,你不該回來的……」
「你不要逼我。」他喃喃的說道。
呂純也很痛苦。
她今天是剛剛知道,呂良不是親生的。但是,二十多年血濃於水的親情,一時之間,哪裡能割捨?
之前,她跟父親呂偉忠有矛盾,在她認為,是因為呂良而起。
因為父親重男輕女。
所以,她跟呂良的聯繫也少了一些。但是在心內,還一直把呂良當成親弟弟看待的。
她咬了咬牙,道:「要麼殺了我。」
「要麼,就放這些人走。」
「你不能再錯下去了。現在迷途知返,還不晚!」
「只要你誠心悔過,我和爸爸,會一如既往的把你當成最親的人。」
「你也會是呂家的繼承人。」
聽了這話,呂良真的是感動了。有那麼一瞬間,他幾乎就要服軟。
但是下一秒,仇恨,以及更加大的渴望,讓他的心又硬了起來。
他哈哈大笑,道:「呂家?」
「我的親生父母,因為呂偉忠而死。我怎麼可能還繼續認賊作父。」
「再說了,你以為,你們呂家的家產,我真的很稀罕嗎?」
「跟我真正的老闆比起來,你們這點產業,不過是九牛一毛!」
「我要的,是星辰大海,不是區區呂家,也不是小小的南七省!」
眾人驚恐不已。
一方面,呂良的親生父母,竟然是因為呂偉忠而死的,這裡面,又有什麼隱秘?
另一方面,呂家這樣龐大的家業,在呂良的眼中,竟然不值一提。
他背後,還有什麼神秘的力量?
秦天心中一動,沉聲道:「你背後的組織,是不是以骷髏頭為標誌?」
「你和銅人的身上,為什麼沒有?」
呂良得意的道:「不明白嗎?那我可以告訴你。」
「那個標誌,只是低等身份的象徵。神風只要再進一步,就可以抹去標誌了。」
「只可惜,他還是沒等到那一天。」
「而我和銅人的級別,已經不需要靠標誌來表明身份了。相反,那個標誌,只會影響我們隱藏身份。」
秦天沉聲道:「告訴我,那個組織,叫什麼名字!」
能培養出呂良這樣的人,那個組織,絕對不一般!
國內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龐大的組織,秦天又是震驚,又是好奇。
呂良冷笑道:「你早晚會知道的。」
「現在時機未到。」
「秦天,你不是逞英雄,想要留下來,換取這些人的安全嗎?那我就成全你。」
「只不過,咱們換一種玩法。」
「就檯面上這些人,你們能贏了我們,我就認輸,並且告訴你想知道的一切,如何?」
他說的檯面上的人,除去不懂修武的,還有紀星、日月雙輪,這種高手。
相比秦天之前想要一個人留下來,這等於是給秦天加大了籌碼。
而呂良這邊,除了他,好像只有銅人可以一戰。
難道,呂良對銅人的實力,如此的自信?
他竟然覺得,靠銅人,可以贏了自己,還有紀家的日月雙輪?
秦天是真的有點看不懂呂良了。
「如果我們輸了,你想要什麼?」秦天知道,呂良一定另有所圖。 「所以,別把我當三歲小孩子哄。」林夏是在一年前跟上海那邊聯繫上的,不過沒說她現在以及將來要做的危險職業,只哭訴自己當初鬼迷心竅,辜負了父母以及兄弟們的期望。
大概是心軟了,漸漸的那邊也有信件往這邊寄來,不過不是寄往大帥府,而是林夏在外面單獨買的一個小院子的地址。
也就是說,林夏聯繫家裡是瞞著帥府的人進行的,到今天為止馮佳林一直以為林夏是一個孤女,甚至都不知道,當初為他擋槍子都是被算計的。
之前林夏將雲溪送走,打的也是為她治病的由頭,因為自小對這個女兒不重視,所以馮佳林也沒過問這件事情,如今前後一串通,估計他也已經猜到了林夏之所以將她送走的原因。
「小侄女你還知道的不少,既然你這麼聰明,那不妨猜猜舅舅的來意?」看著眼前眉眼清冷的女孩,林岩眼底劃過一絲讚賞。
事實正如同她所猜測的那般,他確實早就知道小妹在奉天城,甚至於她在做什麼都知道,這一次也確實抱著某種原因才出現的。
「你若不想說,就算了,反正你也看見了,李謙是我的人,奉天城我比你熟。」潛意思就是若想在這地方辦事她的勢力可比他強得多,不想說那就憋著吧!別到時候求她頭上就行,別以為剛才她沒看見他對李謙那別樣的眼神。
想用她的人,那也要看她樂不樂意啊!
「你這小丫頭心思可不小啊!」笑罵了一句,林岩在考慮著要不要求助,畢竟他這次來奉天,本是就是為了打探消息的,只是心裡一點把握都沒有,剛才看到李謙的時候就已經動了心思,被人戳破了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。
「好吧,我承認這次是為了救一個生死不明的人來的,我跟你娘算是同志。」李謙這個人他了解,這些年的作為也看的清楚,看他有意無意的幫了組織的幾次大忙,上面的意思是將這個人吸引進組織。而這次救人就是一個信號同時也是試探。
唯一沒想到的是,李謙背後的人居然是他的小侄女,再想想林夏這些年的順風順水,聰明的林岩很快的就從中理出了線索,心中不由得感嘆,他這個小侄女可真不簡單啊!
「十七號監獄?」提到救人,雲溪首先想到的就是奉天城中戒備最是森嚴的十七號監獄,因為只有進了那裡,才會徹底的失去消息值得他用生死不明來形容。
那是歪國人的主場,雖然表面上是國民黨的地盤,實際上裡面早就被歪國人接手了,想到林岩剛才特地道出來的身份,以及看似隨意的幾個手勢,雲溪眼神微深。
這個林家看來是徹底的綁定在共黨這條船上了,先是有了一個林夏,現在又是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加入的林岩。
雲溪倒是沒懷疑他的別有用心,因為從李謙給她查探過的資料中,從一些細微之處可以推斷出來,這個林岩確實是為某個地下組織服務,而看他剛才的手勢,地位還不低。
特么的,一點也不為知道這個消息而高興。
「你知道十七號監獄?」聽到雲溪的話,林岩可以用得上是驚喜的聲音問道,十七號監獄並不好找,他們也是浪費了無數的資源和人力才探聽到具體的位置,關鍵問題是那裡戒備森嚴,一般人還沒等接近就被射成篩子了。
即便是進去了,也沒人能活著出來的,組織上的一個重要人物失蹤了,有消息稱是被帶到了十七號監獄。為了探聽他的下落,已經折損了不少人,可惜根本就無用功,那些人進了十七號監獄就徹底失去了消息。
他這次來奉天的主要目的,還是確定那個人的下落,當然了,更好的情況是把人救出來,只是他心裡有些沒底,不知道那個人還是不是活著的。
咋聞雲溪聽到他要救人就想到了十七號監獄,林岩不得不多想,若是有一個熟悉那裡的人,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。
「大小姐,粥來了。」剛蹭到門口就聽到雲溪和林岩對話的李謙,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什麼禮貌不禮貌的問題了,他怕再不進去,他們這些人就要被拖進那個組織再也無法置身事外了。
「嗯,給他吧!對了我娘也在莊園中你要不要見見?」輕描淡寫的瞄了一眼綳著臉的李謙,之前的話題也就岔開不提。
對於他的顧慮雲溪又何嘗不懂,只是,形勢逼人,即將到來的戰亂,即便是他們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,況且現在她的任務就是保護林夏,加上自己的私心,從一開始他們就沒得第二個選擇,關鍵看時機選在什麼時候。